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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饭贴注:此贴5年前发在龙潭。
犬子刚满四岁,正是小儿无赖,天真烂漫的年纪。近来喜欢和俺玩电脑游戏,尤喜坐在俺膝上,指挥土顽打Command and Conquer: Generals。小家伙嘴里呜呜哇哇地发号施令,颇有小将军的模样。
日前玩得正起劲,俺一不留神,不幸误炸友军,损失颇为惨重。蹲少爷甚为恼怒,调转头来,心情沉重地说,“Daddy, you are clearly not very smart!” 俺大笑之余,不禁想起自己与他年纪相仿时的一件事来。心中不由暗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是晚夏的一个周日,正值中午时分。除了例常的燥热,窗外又多了些懒洋洋的蝉鸣。小土顽赖在爹妈床上,十分困顿。却为燥热与蝉鸣所苦,在床上辗转反侧,一 时不能入睡。回身看见老爹在一边看书,便拿出小儿女的模样来央他抱。老爹抱俺走了一阵,毫无效果。可怜老爹不会催眠曲,只好使了乡音,呜呜地唱起唐诗。俺 慢慢静了下来,不一时竟睡了。
一觉醒来,蝉鸣依旧。俺心下焦躁,扒在窗前死死盯了知了,琢磨着怎生方能将那厮捉来吃了。忽心生一计,脸上不由放出光来。急急走到哥哥的房间,拿 了他的大号牛皮筋弹弓,又寻了一只空的铁质鞋油盒,细细地把牛皮筋剪碎了放在盒儿里。拖了张条凳到厨房,蹲了上去,将盒儿放在炉子上熬。
不寻时老爹踱了进来,——想是闻到味了。看了光景,老爹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等胶熬好,老爹拿了根竹竿来,俺帮他细细地将胶涂在竿头。一切就绪,俺拖了凳子飞快地奔到窗前,蹲了上去。两手紧紧抓着窗沿,与小豹子相仿。小屁股翘的高高的,整个一个朝天撅的光景。
老爹静了静心,慢慢将竹竿伸向知了。眼见只有几寸光景了,俺突然觉得不妙。急急地向老爹说,“不对不对!”老爹烦俺呱燥,轻轻嘘了一声,将竹竿继续向前伸。俺见事已危急,顾不得俗礼,急忙去拉老爹的手。老爹慌了,一手来挡俺,一手持竿疾向前一捅。
“笃”的一声后,响起一声凄厉的蝉鸣。老爹喜笑颜开,将竹竿收了回来。一看竿头,却无半分知了的踪影。老爹心下纳闷,侧过头来,却见小土顽怒容满面,横眉相对。回过头来往树上再细细地看,终于明白刚才捅的地方是与知了相仿的一块树痂--离知了倒是不远。
老爹觉得煞是有趣,抛了竹竿,负了手呵呵地笑。小土顽失了知了,心中本已不快。见老爹不知检讨,反而一味地傻笑,不由十分大怒。不是碍于父子长幼有序,早已发作起来。心下气苦,无奈何只好斜了眼来睃老爹,口中冷笑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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