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行记

二平

闽南行记

        1

        临行前，我把略萨的一本小说塞进箱子里。前一个晚上我看了几十页，我没想到略萨的作品会这么吸引我。我已经有一段没读过书，更没读过能吸引人的小说了。我昏昏沉沉地小睡，醒来就看书，一路上我看了大约近百页，喝了一杯水，外加一杯咖啡。
       
        有时候觉得略萨是在写高更，有时候又感觉那个高更更像略萨他自己。

        高更从巴黎跑出来，往大溪地寻找新生活和新灵感。高更在大溪地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真令人不可置信。高更就是高更，没有人学得来。略萨叙述道，一旦巴黎那面寄来了钱，高更立即在居所召集毛利人聚会，不管神父和邻居们如何反对，大家都畅快地酗酒，随后便在酩酊大醉中自由地性交。高更喜欢年少的毛利少女，第一个和他同居的毛利女孩不过十几岁，他们之间语言交流并不顺利，但是略撒说，那个女孩能与高更神交，她领会得到高更需要什么。
       
        毛利女孩给高更做模特，高更的性欲随时而来，他们做爱，然后高更画画。大溪地是远离文明也被高更视为最文明的地方，有一段，高更忽然喜欢上了一个毛利男孩，他带着那男孩走到山野里，趟过溪水的时候高更忽然抓住了那男孩的阴茎，随后那个男孩就进入了高更的身体。略萨用了几个段落来叙述，高更做水手时是如何拒斥并防备那些男人的性侵犯，可是在大溪地，他却心甘情愿地臣服于那个毛利男孩。

        略萨的小说一个注释都没有，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但略萨对情节的出色把握却一直勾引着我，我又觉得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2
        一抵厦门，我立即就被那座亚热带城市所融化。椰林海风，干净的街道，夜里的霓虹熠熠闪耀。

        大约八、九年前，我一个人背着包从深圳出发，前往厦门，去看在漳州工作的好友。那时的厦门，大概没给我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市区里又破又旧，南普陀寺也烂烂的，唯独厦门大学很好。学校外面的大海湛蓝。
       
        入住S酒店，一进房间，那雪白的床单就特别让人联想翩翩。要是有钱，像我这样的懒人真该天天住进公寓，有人打理卫生，自己什么都不用管，而且一切都干干净净的，哪里像自己的家那样，乱成一团，东西从这里挪到那里，总是不利索。酒店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氛围，不久我发现的一个莫名电话证实了这点。我拿了手机要充电，忽然发现了陌生电话，一看，还是一个很有档次的号码。打回去，对方自动语音告诉我，可以提供少女服务。
       
        把椅子挪到窗前坐下来，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安静过了。楼下是一片花园绿地，三角梅斑斑驳驳地开着，朦胧路灯下隐约地看得出那些绯红。再远处的，似是木棉。偶尔有车从路上一跑而过，车在动，屋子里什么也听不见。

        躺下来，厦门在眼前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掠过。环岛公路上的风，吹拂着假槟榔的叶子。滨海的人行栈道上，有几个慢跑的人。那些高高翘起的燕尾屋脊，标示着闽南的独特所在。还有那些情人们，依偎在夜色下。
       
        天微阴沉，夜里的厦门温柔动人。我觉得，厦门是个既知性又现代的女子，美得合适，媚得也合适，好像没有哪座城市抵得上厦门。
       
        3

        略萨笔下的弗洛拉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弗洛拉痛恨男权社会，痛恨丈夫的粗鲁，痛恨做爱，于是她带着女儿出逃了。她们逃出巴黎，四处躲藏，可是在19世纪上半叶的法国社会，女人就是从属于男人的，她的出逃，法律不予认可，社会不予同情，连她的妈妈都认为她做得太过分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男人呢？
       
        弗洛拉对压抑女性的法国社会反感透顶，为了彻底逃出丈夫的魔掌，她不得不远渡重洋，离开巴黎前往秘鲁，去投奔她的叔叔。那是九死一生的旅程，极少有女人胆敢孤身一人前往南美。船上只有弗洛拉一个女人，那些终日看不见女人仅靠同性发泄的水手们对弗洛拉垂涎欲滴，他们甚至远远地一边望着弗洛拉，一边手淫。弗洛拉暧昧地依靠着船长，在穿越惊涛骇浪之后，终于抵达南美。

        可惜的是，那块新大陆比法国更守旧。军阀混战，宗教极端，她的一位堂妹竟然被母亲关进高墙耸立的修道院里，不让出门。不久，船长登门来求婚，弗洛拉被迫摊牌。弗洛拉心里一想到要和男人做爱，就难过死了。
       
        4

        午后，我们去鼓浪屿。鼓浪屿是厦门岛和大陆之间的一个小岛，鼓浪屿是厦门的灵魂。乘轮渡过海，几分钟就到了小岛上，进进出出的游客特别多，不上鼓浪屿就等于没有到过厦门。

        时间急迫，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总是不够用，不管在哪里都这样。乘坐电瓶车做环岛游，事实上我最不喜欢这样的观光方式，要是有充裕的时间，我更喜欢徒步走过每一个角落。
       
        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小岛，岛上除了电瓶车，还有一种人力手推车，此外连自行车都不允许有一辆。游人们慵懒地到处闲逛，我们在菽庄花园下了车。菽庄花园是一位移居台湾的厦门人建起来的，园里亭台楼榭，草木繁盛，真是躲进小楼自成一统。鼓浪屿的钢琴博物馆就设在花园里，各式各样的古典钢琴散布在楼上楼下，看见一种自动钢琴，很有意思。依靠那些自动琴，不会弹琴的贵妇人便可以装模作样地为来宾表演，按琴键或者踩脚踏板，古典曲目便汩汩而出，不知道底细的，当然以为这些妇人才华横溢。
       
        后来又在巷子里徒步了一段，感觉特别好。因为大家一起行动，我就没有机会去找林语堂故居了，那是林太太廖翠凤的老家。我喜欢的作家不多，近现代最爱林语堂，喜欢他优雅的文字，也喜欢他的生活方式，更羡慕他的博学多才。想看看鼓浪屿的林宅，有点儿朝圣的意味。我喜欢厦门，所以我想还有机会去那里，比如专门带女儿去鼓浪屿玩一下，那时就有更充足的时间探幽仿古了，也可再去漳州的林语堂故居。那年在台湾，也是匆匆行路，没机会去林语堂在台北的故居。

        到陌生的地方，吸引眼球的东西太多，总是顾此失彼。
       
        5
        我感谢略萨，丰富了我对傅立叶的认识，这人真有意思。

        弗洛拉非常钦佩并热爱傅立叶这位思想导师，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傅立叶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些什么宏伟蓝图呢？我只知道傅立叶是著名的空想社会主义大师，马克思的社会主义图景从他那里吸收了不少精华。但是关于傅立叶所设计的社会组织，估计马克思敬而远之了。
       
        略萨饶有兴味地借弗洛拉的视角介绍道，法伦斯泰尔是傅立叶设计出来的社会组织，在这样的组织里，一切遵循自由和自愿的原则。有的年轻人喜欢贞洁，那么可以完全放弃性生活。信奉赫斯提亚女灶神，可以有节制地与少男或者行吟诗人过性生活。更加自由一些的女性，那些贵族小姐，可以和手工业者做爱。那些更加自由并喜欢纵欲的女子，她们甚至可以参加慈善性的性交活动，和旅人们或者被社会抛弃不得不经常自慰的男人们做爱。
       
        傅立叶说，在爱情问题上，任何想象都是好的，人们的爱情癖好都是有道理的。傅立叶为纵欲狂欢辩护，为集体性交辩护，在他看来，性虐待狂和恋物癖都要得到保护，只要不伤害他人，就是被容许的。傅立叶的性理论吓到了弗洛拉，不过她还是佩服傅立叶的革命勇气。

        我也佩服傅大师，真是天才的设想，后来二战后美国反主流文化的嬉皮士们成功地践行了傅立叶的那些思想。青年们凑在一起饮酒，而后吸毒，群交狂欢，真实地复原罗马帝国宫廷里的那些秘密。这些设计和实践都是对文明的反动，远不如高更在大溪地的真实生活，在那里，他毫无压制地发泄欲望。
       
        6
        跑到漳州去看土楼。自从土楼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以来，闽南游客大增。南靖县距漳州市还有一段路，坐在车里看窗外的无限绿意，这里离广东很近，就好像人到了广东一样，一恍惚儿，就感觉又和朋友们穿行在岭南的山野里。一个又一个的村庄掠过，一段又一段的故事飞逝。
       
        土楼不只福建有，粤东的客家人也多土楼，只是没有福建保存得完整，土楼规制也没有福建的那样典型。南靖县保存完好的单体土楼就有一千多座，也就是说，进到山中的村落，一般都有土楼的。土楼皆以本地粘土为材，或成方形，或成圆形，建筑巨大，目的是防御生活两用。客家人从中原迁往南方，到了地方，争夺地盘势不可免，再加上地处偏远，匪患频仍，族人要想生活得安定，筑个大碉堡最合适。
       
        最先看的是吕氏老屋，台湾吕秀莲的祖宅，在开发成博物馆之前被荒废为牛圈。四层楼高，楼梯是木板的，踩上去嘎嘎响，上楼的时候我想要是年轻人在房间里偷情，来人了可以立刻穿衣服还不耽误时间。走马观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后来又进了一座土楼大宅院，一层地面开放，游客穿梭不止，我就站在那里看歌仔戏，闽南语一句听不懂，可是小舞台上那两个才子佳人木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晓得那是一出爱情戏。文学艺术，情和欲就是根据地，非物质文化遗产也离不了这个中心。
       
        这回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进了一个塔下村。汽车停，下车走路，一条安静的小溪穿村而过，一座座土楼远近可见。过河的桥上舒服地趴着一条黑狗，样子很令人中意，蹲下来看了它一会儿。这样的情境下，看狗远比看游人有意思。在巷子里进了一家店，一老妇人手摇纺车织围巾，一百元买了一条，绕在脖子上装时髦青年。走着走着，到了德远堂，近前一看发现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汗颜，世界太大，一个人不知道的事情该有多少。德远堂是家族祠堂，堂前有半月形水池，水池前有23支石制的龙旗杆，族里面要是有人文中进士，或者做个高官出人头地，就立个石旗杆以表彰。文官杆头呈毛笔峰状，武官杆头就雕成一个小狮子。

        塔下村的风水真好，在那里呆一会儿真舒服。要是我一个人去旅行的话，一定找间小客栈住个几天。遂不了愿，人怎么越追求自由，反而越不自由呢？
       
        7

        高更第二次回到大溪地，是在身体和心理都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以后。他想找回第一次跟他睡觉的那个毛利姑娘，可是人家不干了。高更又找了一个，照旧是十几岁的少女。这次的毛利少女并不是特别令高更满意，她有点点儿木。

        高更过着被文明人嗤之以鼻的生活，我觉得这都没啥，只要他自己觉得满意就行了。不过，我到底还是不理解高更，人再怎么自私，也不能自私到那样的程度。
       
        高更讨厌自己的老婆，那个女人受宗教影响太深，连做爱都一本正经地。高更逃避她，躲着她，即使回到了法国，也不和她见面。这里最重要的是，高更也不和他的孩子见面。高更卖了画，就寻欢作乐，不给老婆孩子一丁点儿钱，老婆给他写信，他也不回。

        一面绝情，一面滥情，这就是高更。我不知道他对孩子有什么样的想法？他真的不爱孩子们么？难道他的心里真的只有他自己么？难道他只活在自己虚构出来的世界中么？高更是个高度，也是个低度，高到别人够不到，低到别人也够不到。
       
        8

        泉州又去了开元寺。那天好像是菩萨过生日，善男信女的很多人都跟着寺里的和尚念经，和尚们念的经一句都听不懂，有音乐伴奏的时候还挺好听，我估计自己失眠时要是能听和尚念经，可是种享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偶尔就会失眠，半夜里醒了，就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
       
        开元寺里两座石头塔最有名，很威。中国古代木建筑多，石头的少，石材不易坏，所以希腊罗马那么多优美的雕塑都保存下来。开元寺以前也是木头的，后来遇火焚毁，想想干脆雕成石头的，让你放火烧都烧不着。

        庙里人多，我想给大佛磕个头也不行，挤不过去。就站在外面鞠了几个躬，祝家里人平安，最主要的是祝我女儿快乐成长。烧香的人多，烟熏火燎的真没意思。在南普陀寺里也是那样，那些人拜了又拜，念念有词。我其实是无神论者，什么教都不信，更不相信一个人老去跪那些大耳朵佛，就能梦想成真。人世间，天才是寥寥的，每一分成就都需要汗水和泪水，不劳而获的事情和天才一样寥寥。我喜欢勤奋的人。
       
        大殿后有一株巨大菩提树，开始我还很喜欢菩提树，后来来了个导游，她说菩提树有一种特殊的气味，鸟闻到了就不到树上来。话音一落，我就立马讨厌起菩提树来，没有鸟筑巢的树是多么的无趣，就像那些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的人。深圳有一种橡胶榕树，鸟也不大落进里面去，虽然冠盖遮天，我也不太喜欢。

        泉州城很鲜明地低了厦门几个档次，纵使那里很富，我也还是觉得没有厦门好。这次闽南一行，我对厦门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好感，就是香港也近乎不如厦门了。
       
        9

        我不得不向略萨致敬，也向弗洛拉致敬，通过略萨了解的这个法国女人了不起。

        弗洛拉忍受不了南美的愚昧和落后，回到法国后，受傅立叶影响，她开始了创建“工人联盟”的计划。这个组织就是要号召穷人起来抗争，向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抗争，向男权社会抗争。想想19世纪上半叶，一个女人为了这项常人看起来疯狂的事业，从巴黎出发，巡回全国，到处演讲，到处推销她的政治主张，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呢。
       
        弗洛拉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人支持她，有人嘲笑她，有人不理解她，不过在病痛折磨中的她义无反顾，她誓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100年后，假如我们在今天的街头遇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演讲，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在资本和贵族统治的法国，弗洛拉注定是失败的。但是从她坚毅地与各地妓女、工人交谈的经历中，一个最吸引人的质素就是弗洛拉的激情。

        有激情的女人多可爱。她比同时代所有的女人都看得远，当别的女人蜗居在房间里甘愿做男人宠物的时候，她勇敢地站出来，身体力行地为良知和正义呐喊。这样的女人纵使性冷淡，却绝不失其可爱之处。弗洛拉。弗洛拉。
       
        10

        没有朋友的目的地是孤独的。我在厦门见了X。

        夜里，我忽然不想出去走，给X打了电话，不久他就来了。X是我同学，人很敦厚，读书时特别刻苦，就一直读啊读，在北京做完了博士后，几年前转到厦门大学做教授。X说，我们大概有十几年没见了。我说，可不是，人生比演电影还快。X做学问做得专，以至于才生小孩，还不到一岁。X说，原来都不想要小孩了。我补充说，当年我也这么想，后来还是要了，没有孩子，两口人过日子不容易，时间长了，连话都没有。
       
        我跟X没提索要著作的事儿，他也就没带书给我。我知道他的研究方向，我没什么兴趣，也怕他带书给我，不读礼数不尽，硬读我也不喜欢。X一再约我安排时间吃餐饭，我说每天出去跑，真的没时间，这样就免了他。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我又不敢往学问上聊，塔里的学者玩得都高雅，我下里巴人和X没什么太多交汇点。后来看外面有点儿飘雨，我就建议X回去了。送X出了酒店大门，想在大堂的酒吧里坐一会儿，看见几个日本鬼子坐一边叽里呱啦，觉得没意思，就上楼了。
       
        靠在沙发上，想我这些年，好像总是走在一条有一条错路上，虽然不少吃也不少穿，可是总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像和尚一样日日撞钟，有次吃饭，一个女孩猜我的年龄说，你有四十五岁吧？我前半生都干什么了，怎么宛如春梦了无痕。
       
        结尾
       
        弗洛拉依旧在为人类的事业而奋斗，她没法接受男人。可是在她遇到巴黎大学女教授奥林匹亚的时候，她们很快就上床了。在为革命的过度操劳下，41岁的弗洛拉死于疾病。高更在大溪地的景况一直不好，后来腿瘸了，眼睛也不好用了，他和毛利女孩做爱的激情也逐渐地消失了。55岁时，高更病逝。弗洛拉是高更的外婆，她去世四年后高更出生。像梵高一样，高更的名声也在他死后日隆。大溪地的主教写道：他是出名的艺术家，但是他与上帝和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正派人为敌。

        略萨的作品是《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从厦门回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看。我想，一个真正的文学家，他的作品不仅仅给人事实，一定能让人在意义的世界里徘徊。厦门一行对我有意义，让我爱上了略萨，爱上了弗洛拉，还有高更。等我老了，我想去厦门生活，租一套能看得见海的房子，要是还有气力看书，就再接着读略萨。
       
        2012/3/15

昨夜雨

二平兄弟，题头的图片看不见。

yi_ran

我怎么觉得厦门是纯朴的，温婉的，乡土的，又带一点南洋风情。

二平

昨夜雨 发表于 2012-3-15 10:21 AM
二平兄弟，题头的图片看不见。

但是我能看见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作品很好看的。一个太平洋女人，裸体坐在椅子上。

二平

yi_ran 发表于 2012-3-15 10:23 AM
我怎么觉得厦门是纯朴的，温婉的，乡土的，又带一点南洋风情。

是这样的。很好的城市。一级棒。

昨夜雨

回复 二平 的帖子

百度不让分享。你看到的是你自己的缓存文件。

二平

昨夜雨 发表于 2012-3-15 08: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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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不让分享。你看到的是你自己的缓存文件。

老板还没睡觉？
那怎么办？我也不懂弄。看不见那就只好我自己看了。

星光

喜欢看你的游记。有文化芬芳，有历史痕迹。期待ing！

二平

星光 发表于 2012-3-16 08:50 AM
喜欢看你的游记。有文化芬芳，有历史痕迹。期待ing！

谢谢星光。
别人看了说有点儿黄。

yi_ran

二平 发表于 2012-3-15 08:28 PM
是这样的。很好的城市。一级棒。

是很好的城市。不过俺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完全不同。
我看到的厦门是很传统的，像是贤惠的闽南女子。

666

这样介绍一本书也是新鲜。

北京

谢谢分享。
文笔真好，啊。

无为

俺认为厦门大学里逸夫楼餐厅做的海鲜，是厦门吃海鲜最好的地方，环境优雅，海鲜既新鲜又做得一流。去年夏天去厦门玩，竟然连续三天晚饭专程去那里吃海鲜。需要提前订座。

swan.eagle

这样写游记，挺有意思
“一个真正的文学家，他的作品不仅仅给人事实，一定能让人在意义的世界里徘徊”

红豆

拜读了，谢谢大侄子~

fancao

我能看见题图。
这样的游记，有意思。ZT。
没去过厦门，看完了游记，仍然没什么印象，倒是对高更有了个轮廓。

yi_ran

无为 发表于 2012-3-17 11:29 AM
俺认为厦门大学里逸夫楼餐厅做的海鲜，是厦门吃海鲜最好的地方，环境优雅，海鲜既新鲜又做得一流。去年夏天 ...

什么菜比较好？能不能推荐一下。回去要再去。
南普陀的素菜和不错。

谷山歌

去过厦门，漫步过鼓浪屿，也仔细参观过土楼。都是很值得去的地方。
看过高更的画展，但对他的生平没什么了解，谢分享。

二平

yi_ran 发表于 2012-3-18 08:46 PM
什么菜比较好？能不能推荐一下。回去要再去。
南普陀的素菜和不错。

我也吃了素菜。不管人家怎么说好，桌子上没肉，我就觉得不那么好吃。
素菜装成肉也不解馋。

二平

这帖子火了。

SevenStar

fancao 发表于 2012-3-18 04:36 PM
我能看见题图。
这样的游记，有意思。ZT。
没去过厦门，看完了游记，仍然没什么印象，倒是对高更有了个 ...

咱代表全现今世界的福建人撇清：高更跟咱们没关系，黄不黄都别怪厦门。

SevenStar

回复 yi_ran 的帖子

你上次去是哪一年？咱只想知道厦大那蜗牛还吃不吃得到。

yi_ran

SevenStar 发表于 2012-3-19 11:50 AM
咱代表全现今世界的福建人撇清：高更跟咱们没关系，黄不黄都别怪厦门。 ...

Well said!!
I did not eat at 厦大 in 2010. I ate there before and I was not impressed.
Now I am going to try it again this summer.